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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乃珊(上海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人物经历

高中毕业,考入上海教育学院英语班,毕业后分配到中学教书10余年。

1982年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她的第一个短篇小说集《天鹅之死》。

1983年6月加入上海作家协会。后从事专业创作。

1984年,她的中篇小说《蓝屋》获首届“钟山”文学奖。后来她的作品曾先后结集为《丁香别墅》(中、短篇小说集,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年出版)、《女儿经》(中篇小说集,花城出版社1988年出版)等。

198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1990年赴香港定居,三口之家天各一方,分居三地:丈夫留守上海,女儿飞越重洋去美国留学,而她则在香港孤身拼搏,有时只好在香港和上海两地往返。

程乃珊从小在上海、香港长大,既有对上层工商、金融界生活的丰富感受,又经历过“文革”10年的变故和磨炼,同时,长期在平民区教书的经历和体验,又使她能够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自己的家庭所在的那个社会圈子,这一切都为她的小说创作提供了有利条件。她的第一篇小说《妈妈教唱的歌》发表于《上海文学》1979年第7期,从此开始了她的文学生涯。

程乃珊在香港这块充满竞争的土地上,在紧张的上班下班途中,不论乘轮渡还是乘汽车,总是不断地观察,不断地构思创作题材。

期间,她为香港多家报刊写专栏文章,还应上海、北京等几家报刊约稿,写了许多有关香港的精彩文章。“七一”前夕,她在本报《钱塘江》副刊发表的特稿《香港:富裕而辛苦的城市》,就是其中的一篇佳作。“每天在周围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外来建设者,他们的身影、他们劳动的场面,常常在眼前浮现。”

目睹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女作家颇多感慨:“这几天暑热难当,家隔壁就是一个建筑工地,看见他们冒着四十多度的高温还在露天忙碌,真觉得要拿起手中的笔,把他们热火朝天的劳动画面记录下来。”

2013年4月22日凌晨,程乃珊去世,享年67岁。

人物争议

有人说,程乃珊成长于香港,因而与香港有缘。确实,她有难以排解的香港情结。她的出生地是上海,两岁的时候和父母亲去了香港,在那里度过了她金色的童年,一直读完小学四年级才跟父母一起回到上海,那是1956年,那年她正好10岁。是的,漫漫的8年香港生活,在乃珊幼小的心底埋下了深厚的感

情。这些年来,在她的散文里经常回忆起她对香港的依恋,特别是对她的母校———香港中学附属小学。因而她在上海时参与了和校友们发起成立上海香岛中学校友会。

一个人幼年的记忆是十分美好的,因此程乃珊对香港情有独钟。

是的,乃珊的祖父程慕灏老先生,一直居住在香港。这位著名的银行家,16岁时背着一个小包裹,只身从浙江桐乡的乡间小道来到十里洋场的上海滩谋生。他凭着自己的勤奋、才智和毅力

曾几何时,当他的小孙女乃珊呱呱坠地时,他已是上海乃至全国金融界的巨子之一。不久,他的事业发展到了香港。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中国金融界的前辈、原中国银行总行常务董事、香港中国银行原总经理,曾长期在香港金融界服务。直到晚年,仍担任着香港中国银行的顾问。

1993年3月,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程乃珊的长篇小说《金融家》,作品描写了一个民族金融家的人生之路和他那个豪门望族的喜怒哀乐。小说中的主人公祝景臣一贫如洗闯入上海滩,几度春秋,历经坎坷,终于成为显赫的银行界巨头。这很显然,小说是以她自己的祖父的一生拼搏为背景的。《金融家》是乃珊原先计划创作的三部曲中的第一部。

程乃珊因为有祖父在香港这层关系,才有步程老先生的后尘要去香港谋求更大的发展。于是乃珊毅然告别上海幸福温馨的家和安定舒适的生活,只身去香港定居,诚然决非偶然。在她当年即将赴港时,乃珊曾对来访的记者说:“祖父的一生,是一部历史,也是一部多卷集的长篇小说。

一直在搜集、记录他的传记资料,想好好地写出来。”但遗憾的是,就在她来到她深深地为之敬爱的老祖父身边一起生活、悉心照料后不久,这位94岁的老人却离他的孙女乃珊而去了……

主要作品

作品

《蓝屋》、《穷街》、《女儿经》、《金融家》等。其中《蓝屋》、《女儿经》、《丁香别墅》等经典中篇即将于2014年3月结集出版,书名为《上海爱情故事》(湖南文艺出版社)。

纪实文体

《上海探戈》、《上海Lady》、《上海Fashion》、《上海罗曼史》、《海上萨克斯风》、《上海女人》(湖南文艺出版社,2014年版)等

散文作品

《老上海,旧时光》(湖南文艺出版社,2014年版)

作品特点

程乃珊的小说取材于她所熟悉的生活领域,善于通过日常琐事和生活细节的描绘,折射出上海滩上的人情风俗和社会心理,具有较强的可读性。

获奖记录

《欢乐女神的故事》获上海市优秀作品奖,中短篇小说集《蓝屋》获《钟山》文学奖、上海市文学奖及蜂花杯上海优秀小说奖,《蓝屋》、《穷街》、《女儿经》获上海青年敦煌文学奖,长篇小说《银行家》获首届《文汇》月刊双鹿文学奖,《华太太的客厅》获香港第三届《亚洲周刊》短篇小说创作赛亚军。

后世纪念

程乃珊安葬仪式于2013年10月28日在上海福寿园人文纪念公园举行。程乃珊的新居坐落于福寿园依溪而建的枕霞园,典雅的黑色石碑上影雕着乃珊支颌浅笑的面容,显得端庄娴淑。石碑的下部,则是一副由贺友直先生亲笔描绘的乃珊漫画小像,寥寥几笔,生动形象。碑下的枕石篆刻着泰戈尔的名句“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而已飞过”。墓碑一侧则以自然原石雕刻着书籍与钢笔。

逝世悼念

中国周刊总编朱学东说:“听闻上海女作家程乃珊女士仙游,有一些吃惊和悲伤。上世纪80年代,程女士之作品《蓝屋》曾给个人巨大影响,它激励了一个乡下顽童走上了自奋斗之路。”

作家刀尔登说:“上大学时常从杂志上读到程乃珊的小说。那时她与年轻些的王安忆,为上海文坛的双璧,今璧失其一,实可伤也。”

作家简平在微博中写:“一手扶持着把领进文学殿堂的最尊敬最亲爱的文学导师……你在一部小说中曾引用《圣经》里的一句话:心有空处为你。永远在心里为你留着位置,永远怀念你。”

人物评价

端庄、典雅、知性,这是人们见到程乃珊的第一印象;幽默、风趣、热闹,是与她接触后,在她朗朗的笑声下生发出的新的认识。她的笔下,有读者爱读的上海故事;她的编辑都说,勤奋、较真是她一贯的风格,乃至病重期间,仍为数家报纸杂志开设专栏,笔耕不辍。

2013年4月22日凌晨2时19分,程乃珊因病在华山医院逝世,享年67岁。纸面上的“上海探戈”戛然而止,好友作家王小鹰扼腕:“她的文章不仅有文化价值,还有史料价值。她的肚皮里还有很多东西,知道她一直急着写……”

市井气让她贴近读者

“喜欢上海有N个理由,其中一个就是上海浓烈的充满狂欢气氛的圣诞节,与‘东方巴黎’老上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年初,程乃珊在本报《朝花》副刊新开“什锦糖”专栏,从《冬日围炉之乐》讲到《栗子飘香》和《无花无巧的宁波汤果》,最新一篇《海派派对》3月21日刚刚刊发。

《朝花》编辑徐芳说,去年末向程乃珊提议开设一个专栏,讲讲上海的吃食、风情、生活细节,她一口答应,“第一篇文章刊发后,后三篇是在年关时她一气发来的。担心她的体力,要她量力而行,她说:状态很好,不觉得累。为了证明这话不虚,还说,‘你听的声音!’”专栏名称“什锦糖”也是程乃珊亲自拟定的,“她想了好几个名字,其中有后来用在《上海文学》上的‘天鹅阁’。

考虑到报纸读者群大,斟酌再三,决定用‘什锦糖’,更有市井气些。”程乃珊曾说过,“之所谓的上海魅力,其实很琐细很生活,是每个人都触手可及的,是很市井的。很喜欢市井,市井富有蓬勃的生命力,是都会原动力的基础,也是最喜欢关注的”。正是这种市井气,让程乃珊的专栏总是很受读者欢迎。“《冬日围炉之乐》在解放日报官方微博发出后,转发量很高,引起了读者、网友关于上海冬天取暖问题的各种回忆和讨论。”

程乃珊是在2011年末发现罹患血液疾病的,经过治疗后,走出全封闭病房后的第一篇稿子《难忘手工豆腐花》去年2月24日刊发在《朝花》上。徐芳说:“乃珊在心目中是个可亲的大姐,她写文章速度快、质量高,答应的专栏补充稿件的节奏很紧凑。前几周起,她的手机和家中的电话都联系不到人,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笔下上海扎实有分寸

程乃珊1946年出生于上海,曾祖父母是乡下的蚕农,祖父16岁卷着铺盖从乡下到城里谋生,到程乃珊出生之时,已是在上海金融界颇有地位的人物。可以说,程乃珊是不折不扣“老克勒”的后代。获得首届“钟山”文学奖的中篇小说《蓝屋》正是出自这种生活背景和基础。

《蓝屋》的原型是个“绿房子”,位于铜仁路上嵌着绿色砖面呈弧形的这所四层建筑花园洋房,出自犹太建筑设计大师邬达克之手,它的主人是老上海赫赫有名的颜料大王吴同文。程乃珊曾说,小时候经常路过绿房子,知道里面有很多故事,一直想写下来。没想到上世纪70年代,她结婚了,自己的先生就来自这所房子,他是吴同文的外孙。

上世纪90年代,程乃珊孤身迁居香港数年。回到上海后,2000年,她开始涉足与老上海有关的纪实文体,通过日常琐事和生活细节描绘的《上海探戈》、《上海Lady》、《上海罗曼史》、《海上萨克斯风》、《上海女人》等,折射出上海滩的人情风俗和社会心理。

有评论家曾这样评论,在中国这个舞池里,大概只有上海这座城市才能跳出探戈的韵味;而用文字来捕捉、描绘并解读这样的韵味,在当代作家中,程乃珊可谓高手。她的上海题材写作仿佛是“天降大任于斯人”,构成上海最生动的探戈舞步的两个层面,她恰恰得天独厚地融入了其中。

只知“老克勒”的生活是无法准确地描述和剖解上海的,而程乃珊对“小市民”一样感同身受——从事专业写作前,她曾在杨浦区一所中学教书10余年,学校对面就是弄堂住家,每天在静安寺和惠民路间往返,就像穿越两个截然不同的部落。她的小说《穷街》正是这段生活的印记,与《蓝屋》一起构成了上海滩最精彩的两个层面的生活,也体现了程乃珊上海题材写作的认识价值。

从生活中滤出真幽默

多年前,在媒体报道中,对程乃珊有这样的描述:每次去香港,她都去浅水湾大酒店喝个下午茶,透过酒店的窗玻璃,是浅水湾的沙滩。这个时候,她总产生幻觉,似乎白流苏和范柳原也坐在旁边喝咖啡,说着爱情的俏皮话。“程乃珊热爱生活、喜欢社交,但她也是一个很用功的作家,她的‘社交’不纯粹是享受。

她喜欢在恒隆广场的咖啡店喝咖啡,咖啡店对面是自动扶梯。点一杯咖啡,看人们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她说,衣着神态都反映出志趣,‘好像看故事一样扎劲’。”王小鹰说,“程乃珊讲话风趣、幽默,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很热闹,而真正的幽默必定是因为对生活有所认识、理解深刻。

有一次她说了一个笑话,有段时间,社会上请客吃饭流行送礼收礼,她说她去吃饭,服务员问她要不要存折,她赶忙说当然要,心想这礼送得阔绰,其实服务员说的是‘橙汁’(上海话“存折”和“橙汁”发音相似)。其实,地道上海人程乃珊怎么会听不懂‘存折’和‘橙汁’呢,这是她对社会生活的一种略带讽刺的调侃。”

2009年,本报文艺部举办《苏州河的故事》征文活动,程乃珊应约写作《苏州河——上海的故事从这里开始》。徐芳记得,文章里写到程乃珊祖父一辈大学生在圣约翰大学的一条河中划船,为了确定那条河是苏州河还是黄浦江的支流,程乃珊反复考证,两个礼拜里,通了很多个电话,修改了好几次。

四天前,上海作协大厅举行的赵长天追思会中途,突传程乃珊病危消息,会场气氛一时凝噎。昨晨噩耗传来后,陈丹燕写道:“在这世上生活得久了,便会知道,在春天总会有些人,如进入春天的樟树叶,忍耐整整一冬的绿叶,于春风里哗哗有声地落下去,令人惊痛莫名。

上个月的赵长天,今天凌晨的程乃珊,都如落叶一般,在春阳中离开。樟树在春雨中还是会长出满树新绿之叶,小小白花不久也会结出树籽,但他们已然永别……”好在,曾为这座城市留下的文字,永远鲜活在读者记忆中、城市历史里。

她只专心写“她的上海”

陈村和程乃珊1979年相识,有段时间大家经常去程的家里聚会,后来程乃珊定居香港,白手起家,当过梁凤仪的秘书。等到重回上海后,程乃珊几乎不参加任何上海作协的活动,陈村再见到她都在饭局和其他社会活动上。

陈村说,80年代程乃珊的作品很有影响,但那时报刊要求“政治正确”,所以程乃珊所写的题材未必是其最熟悉的,也未必说的是她最想说的话。在其作品研讨会上,“她说自己的长辈,好容易脱下西装换上人民装,将那种生活努力忘记,改造自己成为新人。后来改革开放了,年轻人来讨教金融、讨教剥削。程乃珊很直率,说,这不是白改造了吗?她说,以前将家里的西装领带扎拖把,领带还不吸水,后来又要系领带了。”当时陈村跟程乃珊说,写这些多好,为什么要写将房子自愿交给公家呢。

在重新回到上海后,陈村说程乃珊的写作回到家族、回到老上海,采访昔日的名媛、世家,她的笔调也因此而生动起来。“她去写只有她会写的东西,这很好。”

绝笔将刊于《上海文学》

在程乃珊的微博里,可以看到她晚年生活非常丰富。她热爱各种好吃的食物,也经常和不同领域的好友聚会,她甚至还会和老伴凌晨4点爬起来看伦敦奥运会的开幕式。“转眼之间博主已六十有六,酷暑当日,整天宅在家里吹空调。不过,夏日倒真是读书的好时节,斟上一杯柠檬水,放上一盘喜欢听的查理林的英语怀旧金曲CD,边上伴着连体婴儿般的老伴,互相唠叨一番,争辩几句或一起讲点老话,甚至讨论一下明天的菜单,小小争执一番……这就叫幸福的晚年。”

年初,程乃珊因赵丽宏之邀开始在《上海文学》上写专栏,她希望通过这个专栏写出家族的五代变迁。如今她已完成的最后一篇——《就这样慢慢教化成上海女人——从小脚到高跟鞋之一》,将刊登在5月份的《上海文学》上,这也是她的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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